齐老师听我讲完,在电话中答到:“你有什么具体问题要问?”我听到齐老师的回答,一时语塞,是啊,问什么呢?一个初涉银器群体的普通收藏者,对银器知之甚少。此时,我满脑子都是不明白,手拿话筒,真不知问什么,但也不能沉默太久,让一个大教授在那里陪着浪费时间,于是我马上说到:“齐老师,我对银器一无所知,问题如山,现在真不好讲向您请教什么问题,我能找到您,感到十分荣幸,我诚心诚意邀请您抽时间,到我在王府井的办公室看看藏品,当面向您请教。”齐老师听后回答到:“我住在迥龙观,现在很少到那边去,但有机会。”我听后,怕过多占用齐老师的时间,说到:“今天非常高兴能与您通话,就不打扰您了,欢迎您在百忙之中来我这里指导,再见。”齐老师说了声:“好,再联系。”便挂断了电话。 就这样,我终于联系上了大名鼎鼎的齐教授。说来不易,颇费些周折,但结果又不太难,心想事成。但毕竟只是通了电话,未曾谋面,更没能当面求教。转眼学校开学了,我想,此时学校刚刚开学,齐老师一定很忙,因而不便打扰。因此仅是间隔几日,打电话表示问候,顺便请齐老师来我处一坐。 大约在11月的一天,我又拨通了齐老师的电话,请他来我处指导。齐老师讲:“我明天正好要去考古研究所办事,那里离你处较近,我争取抽时间去看看。”我非常高兴地说:“齐老师,您中午十一点半左右来,看过我的东西后一起吃饭。”齐老师说:“我争取吃完午饭去,但只能待半小时。”我心想,只要能见,哪怕一分钟也好。便立即说到:“太好了,我等您,您一定要来啊。”接着,我把我的地址详细告诉了齐老师。他回答:“会尽量抽时间去。”
第二天,我精心安排与齐老师的第一次见面,特意把办公室打扫一番,又在我们办公所在地旁边的香港美食城,安排了一个单间,以备请齐老师中午用餐。我一会一看表,盼着齐老师尽快能到来。等着盼着,到了下午一时左右,电话铃声响了,我听到了已经较熟的齐东方老师的声音:“刘先生,我己到你单位”我立即跑下楼,在传达室见到了精干博学的齐教授。我十分高兴地握着他的手说:“终于见到您了!来,快到我办公室坐。”我们到了办公室,请齐老师坐下,递上香茶。只见齐老师说声谢谢,坐下后掏出香烟问:“可以吗?”我虽烟酒不沾,但不反对别人有些爱好,便说:“您随意”。齐老师点上了一只烟,四顾了一下我的办公室。我见到齐老师那双炯炯有神的眼,沉稳的仪表,一派学者风度,但又不距人千里之外,不禁对齐老师肃然起敬。立刻问:“齐老师,很吃过饭了吗?”齐老师一边抽着烟答道:“其实我爱人就在考古所工作,我们原来就住所里,离你这里很近,也很熟。你请了我多次,今天我们正好来所里办事,计划好吃完饭抽空来你这,但我一会儿还要赶回北大,你有什么事,我们抓紧时间。”齐老师简短几句话后,直切主题。我立即拿出几件准备请齐老师看的外国银器,齐老师问:“不用手套吗?”我说:“没关系。”当齐老师看到我收到的俄罗斯银边大水晶盘后,他对此件的造型、用料、工艺表示了赞许。
接着,我拿出了刚刚从北京太平洋拍卖公司买到的一把银酒壶,交给了齐老师。齐老师立即表现出了特别的兴趣,他把此壶里里外外仔细观看了一遍后说:“刘先生,这可是一件好东西。我刚写了一篇介绍另一把银壶的文章,但那把壶比起你这把,可是相差很远。要是早些见到你这把,我就不会写关于那把酒壶的文章了。”齐老师接着说:“首先,这把壶器型非常美并透着高贵。其次,此壶的做工到位,錾工技术十分娴熟,制作时不惜工本,银匠倾注了大量精力与心血。第三,此壶为传世品,品相保存完好。因而,这是一件十分有收藏价值的器物。”
我听到齐老师对此壶的评价后非常高兴,说实在的,那时我刚刚涉足银器,对如何评价银器根本不了解。当时买这把壶时,其一是出于对银器的兴趣,其二在于我们几个明友,当时在北京复兴门百盛大厦开了个茶馆。因而有段时间见到壶就买,包括瓷的、陶的、铁的、锡的。这是我收到一批银器后,很巧在北京太平洋拍卖公司见到。当时,由于没有时间去现场竞拍,因而用委托办法以底价购得。看来我还是与这把壶有缘,现场竟然没人出价,让我捡了回来。但是,我当时并不了解此壶的各方面价值。听了齐老师的评价,心中才有了些数,因此十分高兴。我连连对齐老师表示感谢。齐老师接着说:“开句玩笑,刘先生有朝一日穷得粥也喝不上时,这只壶也不能卖。”我听后不断点头称是。 接着,齐老师边看我的东西边指点,我边听边不断拿东西给齐老师看。原来齐老师说只在此停留半小时,然而转眼时间,过去了四个“半小时”,已经快到下午三点了。齐老师一看表,说,“没想到东西还挺多,你收的西方银器中有几件不错,这只中国银壶也不错。既然如此,你今后可把重点放在西方银器收藏上。当然,遇到中国银器,也不要放过。但是,你如果想在中国银器收藏方面达到较高水平,那是十分不易的。”我听到后点点头,表示赞同。 我看到已经到了下午三点多,我担心误了齐老师事,虽然还想让齐老师多待些时间,但考虑到齐老师住得较远,因而不得不与齐老师暂时道别。这是我第一次见到齐老师,从此,我们开始了至今为止的十年多的交往。(待续) |